------访第三十次南极科考队员、著名作家殷允岭
2013年年底,著名作家殷允岭成为中国作家协会首位派往南极进行采风的作家。登上雪龙号,亲临南极长城站,经历了极地的采访,从而对中国30年的极地科考有了一次全面详实的了解,更有机会将极地科考的那群轰轰烈烈奉献的人们,真实地呈现于世界。
钟情于“雪龙”
许多年前殷允岭就听说过“雪龙号”,那是从乌克兰买来的一艘排水量24000吨级的破冰船。或许是冥冥中结下了缘分,殷允岭一直关注着雪龙号,直到在一次会议上结识了省政协常委、省九三学社常委、企业家周惠敏,她的企业正在提供极地使用的油漆,她本人也两赴南极。因为有了这层关系,殷允岭请周惠敏牵线搭桥,打算跟随“雪龙号”进行采访,写一部新中国30年极地科考的传记。省作协将申请提交中国作协、中国作协推荐至国家海洋局,国家海洋局同时读到了殷允岭的三部长篇传记文学《雷锋传》、《焦裕禄传》和《孙家栋》。半年后,他终于如愿踏上极地科考的采访之路……
殷允岭在北京采访了包括副书记秦为稼、副主任吴军等多位中国极地科考的领导人、老队员。了解了雪龙号的前世今生,以及向阳红十号、极地号等中国其他几艘极地科考船的情况。随后又赶到杭州,在那里采访了国家海洋局第二研究所。
在前往上海的时候,他已对极地科考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他要在三部传记文学获国家奖励之后,再写活这条世人仰慕而又充满好奇的“雪龙”,为此,他赋诗言志:
官之榜样焦裕禄,
民的楷模是雷锋。
航天精神孙家栋,
极地科考写雪龙!
雪龙与苍蝇对峙
2013年10月15日,殷允岭在上海雪龙专用码头登上了 “雪龙号”。这艘中国最大的极地科考船经历过三次改造,并且刚刚更换了主机,即将进行第30次南极科考前的海试。
汽笛一声长鸣,雪龙号离开了码头,驶离长江口,进入东海,当天深夜就遭遇了11级大风浪。雪龙号好似一片树叶在大海中被抛来抛去。大浪大涌直打到六层楼高的驾驶台上,船身发生了20多度的摇摆。船舱桌子上的茶杯被发射到床上,沙发也随着颠簸来回撞击。国家海洋局的领导和科考人员们连夜召开会议,研究分析雪龙号的震动试验、风浪实验情况。而这时的殷允岭正在打鼾,这令担心他休息的极地中心的领导大为惊奇!殷允岭笑道,这是身为“湖人”,在微山湖姥姥家小船上练就的“童子功”,命运已让他作好了航海的准备!
在跟随雪龙号的七天时间里,他采访了船长、领航员、轮机长和几乎所有能采访到的人。并参观了机舱、住舱、会议室、体育馆、食堂、娱乐厅、咖啡馆、室内泳池……雪龙号的“大”和“美”让他叹为观止,十几天,他写满十几本笔记。
在试航的过程中还曾碰上过一个小插曲,“10月18日晨,当雪龙航行于东海东经128度时,我们在甲板上突然听到了飞机的翁鸣声。”原来,这是日本海上自卫队的巡逻机,看到中国科考船后便一直在上空盘旋。面对前来骚扰的日本飞机,殷允岭愤而赋诗曰:
龙行东经一二八,
日机如蝇绕三匝。
此距彼岛五十浬,
洒尿可淹倭寇家。
陶醉未忘聚精气,
好赴南极写天涯。
南极大陆巧遇微山本家
12月2日,殷允岭从首都机场出发,飞智利转赴南极。智利首都圣地亚哥正值盛夏,可到了智利南端的蓬塔,却感受到南极的寒风吹越了大洋。
经过三个小时的飞行,飞机降落在了南极乔治亚岛。真正踏上南极大陆,殷允岭才觉得蓬塔并不算作冷:“那种冰天雪地、琼楼玉宇的景象,你无法想像出来。”长城站的科考人员驾雪地车前来迎接。
虽然此时已经是南极的夏天,冰雪开始融化。但在道路两侧依然是高耸的雪崖。“几十米高的雪崖上到处是蓝幽幽、深不见底的雪洞。科考人员特别提醒我,那里绝对不能靠近,因为没人知道那洞有多深,通向何方。”殷允岭说。
抵达长城站后,刚刚入住206室的殷允岭惊喜地发现对面被称作通讯室的205房间的门上,赫然挂有“殷赞”的名牌,问询之下,两人的祖籍竟都是微山湖畔的郗山村。在这三万里之外的天涯海角,竟遇同村本家,令殷允岭喜出望外。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首先的方便就是与家人联络的卫星电话,请儿子告诉关心他的领导和同志,他将健康愉快精神百倍地进入采访。
原来南极是我家
在南极长城站,殷允岭等人由站长组织,乘雪地车参观了乌拉圭站、智利站、俄罗斯站,还去了企鹅岛、玛璃滩、海豹滩等地。领略了南极乔治亚岛的美轮美奂的风景。海流中海风里漂浮着的冰山雪坨,上部被阳光映成了红、黄彩色,下部又呈现比之海水更翠的蓝色,缓慢地漂过海湾。
岸边的雪崖有十多米高,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塌落下来。海边的雪坨中遍布海豹洞,那是海豹藏匿的地方,人若不小心踩上去,便会掉入无底的冰盖……殷允岭看到的景色,听到的见闻,令他震憾不已。
“到了南极一定要看看企鹅,胖胖矮矮的身材,白衬衣,黑披风的装扮,绅士中带有俏皮。”殷允岭神采飞扬地说,企鹅喜欢列队行走,遇人也不让路。南极是它们的天下,让谁路呢?企鹅不躲人,还跟着人。人一回头,它就“定格”,再一走,又跟上来。回头追了,转身就跑,咕咚绊倒,爬起来再跑,叽叽咕咕,不知议论什么。有人抱企鹅照相,它挣扎,然后转回身,以小翅打他。还有人学企鹅叫,引来大群企鹅,一看是人,悻悻而去。
在殷允岭的206室窗下,住了一对燕鸥,天天看他。有一次扔一节香肠给它,它们就飞到窗上,后来又跟随他。长城站的同志强调:“千万不许喂食,这些燕鸥一旦失去了野性,便无法生存!”还有海豹,喜人给它挠痒,谁不给挠,就嗤之以鼻。殷允岭对这里的白雪、清冰,好看的石头,都产生了亲近之情,对三万里之外的南极,竟也产生了家的感觉,于是又动情赋诗:
生来不知北朝哪,
寻芳亦爱向阳花。
问水无语冰有解,
原来南极是我家。
“雪龙”乘过,南极去了,殷允岭告诉记者,他的心情不是轻松而是沉甸甸。今年是中国南极考察三十周年,他要创作《雪龙号纪实》,也是对三十周年的一份献礼。“雪龙号与南极的队友还在冰天雪地之中奋斗,每一次冰困雪围,都成为我真实的牵挂,我要把这样一切都写出来,献给冰雪的南极燕、企鹅和长城站的队友,献给雪龙号上披雪斩冰、救出俄舰的大义凛然的英豪们!”殷允岭说。
(九三学社济宁市委 李洪海 汪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