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语言文字是国家社会关注的重要问题，也是九三学社一直关注的问题。学社里有一批语言文字工作者，他们在自己的研究领域取得令人瞩目的成就，同时也热爱民主、科学，关注国家和社会的发展。本文结合九三学社发展历史分创建时期、成立初期到文化大革命时期、恢复之后三个阶段介绍了九三学社的语言文字工作者，他们的成就将激励着后辈继续努力前行。

前言

语言文字是国家社会关注的重要问题，也是九三学社一直关注的问题。比如1996年全国政协专门召开座谈会讨论语言问题，座谈会由九三学社中央副主席金开诚主持[1]。再比如九三学社中央信息中心发布了《应重视北京和青岛等奥运主办城市和旅游城市的国际语言标示工作》（2006）的信息[2]，九三学社中央思想建设研究中心研究员刘巽达在《光明日报》发表文章《优雅的汉语容不得粗鄙化》（2012）、《新媒体应为优雅语言垂范》（2015）[3]，呼吁大家关注语言问题。

学习社史发现学社里有一批语言文字工作者，他们在自己的研究领域取得令人瞩目的成就，同时也热爱民主、科学，关注国家和社会的发展。下面将所收集的有关九三学社里的语言文字工作者们的资料结合九三学社历史发展阶段进行分析整理介绍。

一、   九三学社创建时期的语言文字工作者

首先是九三学社创建时期的语言文字工作者。九三学社的前身是民主科学座谈会，1944年底一批进步学者为争取抗战胜利和政治民主，继承和发扬五四运动的民主、科学精神，在重庆组成民主科学座谈会，讨论时局，发表政见。后为纪念1945年9月3日抗日战争和国际反法西斯战争胜利，于1946年5月4日在座谈会基础上正式成立九三学社。在参与创建九三学社的过程中有语言文字工作者们的身影，这里我们选取三位进行介绍。

（一） 语言文字学家杨树达

杨树达（1885—1956），男，汉族，湖南长沙人，字遇夫，号积微，晚更号耐林翁，著名语言文字学家。杨树达1945年参与发起组织九三学社，积极参加爱国民主运动，反对国民党当局的独裁和内战政策。

杨树达曾受聘于湖南省立第一师范学校、北京高等师范学校、清华大学国学研究院，1947年被国民政府聘为中央研究院院士。新中国成立后，杨树达被聘为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学部委员，湖南省文史研究馆馆长。杨树达毕生从事汉语语法和文字学研究及教学，他长于金石、甲骨和古文字训诂、音韵及汉语语法、修辞等。

（二） 语言文字学家黎锦熙

黎锦熙（1890-1978），字劭西，湖南湘潭人，语言文字学家、词典编纂家、文字改革家、教育家。1946年黎锦熙年参与创建九三学社，九三学社正式成立时，黎先生被公推为“九三”的八位监事之一，在九三学社的第一次理事监事联席会议上，又被推举为常务监事，是九三学社成立初期的核心人物之一。黎锦熙曾经是毛泽东青年时期在湖南省第一师范上学时的历史老师[4]，毛泽东对他十分尊重，他向毛泽东“谈起了自己与许德衍等人创建九三学社的经过, 使得毛泽东对九三学社有了较为全面的了解”[5]。

黎锦熙在语言文字工作方面先后参加了制定汉语拼音方案、简化汉字、推广普通话、汉语规范化等大量的工作, 并著有 《国语新文字论》、《论注音汉字》、《字母与注音论丛 》、《文字改革论丛》等专著, 为中国的文字改革事业做出了举世瞩目的巨大贡献[6]。

（三） 语言学家翻译家初大告

初大告（1898－1987），山东人，翻译家，历任河南大学英文教授、重庆复旦大学英文教授兼教务长、西北大学外文系主任，西北师范大学英语系主任，建国后到北京外国语学院任教授。1945年9月3日与许德衍、潘菽等民主人士一起筹建了九三学社[7]，曾经担任九三学社中央委员。

初大告英语教学经验丰富，精通世界语，曾在北京外国语学院开设世界语课，生前曾当选为中华全国世界语协会理事。此外还精通日语、俄语、法语等。初大告主要译著有《新定章句老子道德经》、《中华隽词》、《中国故事集》等英译本（在英国出版）。编著有《英语语音学讲义》、《英文教学法》、《中英文法的比较》、《英语发音法》等。他还积极发起并参加新中国第一部《汉英词典》的编写工作。

二、   九三学社成立初期到文化大革命期间的语言文字工作者

九三学社成立初期到文化大革命期间，学社的工作重点是支持解放战争、参与建国以及社会主义初期的建设。这一时期又有不少语言文字工作者加入九三学社，我们选取七位进行介绍：

（一） 语言学家古典文献学家魏建功

魏建功（1901-1980），字天行，别号山鬼，江苏人，语言文字学家、教育家，是中国现代语言学的早期开拓者之一，也是北京大学中文系古典文献专业的奠基人。魏建功1951年加入九三学社，并且担任九三学社第三、四、五届中央委员会常委，第六届中央委员会委员。

魏建功教授毕生致力于汉语文的教学和研究工作，在声韵学方面有很深的造诣。他讲授过多种语言文字学课程，为发展祖国的语言文字科学贡献了毕生的精力。他热情关怀青年的进步和成长，培养古籍整理研究人才,所教过的学生很多现已成为知名的专家学者。他撰写的《古音系研究》等论著在汉语言语音的研究上均占有重要的地位。

（二） 语言学家史学家方国瑜

方国瑜（1903－1983），字瑞臣，纳西族，云南人，教授，著名史学家、民族学家、语言学家、教育家。九三学社成员，曾任九三学社云南省工委副主任。

方国瑜曾在京师大学研究院、私立民国大学、洛阳师范学院和云南大学历史系从事教学与研究工作，历任编辑、教授、系主任、文法学院院长和云南通志馆的编审、审定、续修委员及云南省民委委员、全国人大民委委员、省博物馆筹委会副主任、云南省民族研究所副所长、云南省少数民族社会历史调查组副组长等职，在中国民族历史、中国西南边疆史地、云南史料目录、东巴文化等方面都做出了杰出成就。方国瑜的代表作有《纳西象形文字谱》、《广韵声汇》、《广韵声读表》、《隋唐声韵考》、《慎子考》、《慎子疏政》、《论学存稿》、《新纂云南通志》等。

（三） 语言学家档案专家张德泽

张德泽（1905－1998），字洵如，河北人，语言学家、明清档案专家、清史专家，九三学社社员。

张德泽一生主要从事档案工作，1956年任国家档案局第一历史档案馆保管组组长、副研究馆员。1995年被评为有特殊贡献的专家，享受政府特殊津贴。主要学术成果有《清代国家机关考略》、《清光绪朝中日交涉史料》、《北平音系十三辙》等，发表学术论文和文章30余篇。

（四） 语言学家甲骨学家史学家胡厚宣

胡厚宣（1911－1995），甲骨学家、史学家。胡厚宣1950年代初就加入了九三学社，他还是九三学社1992年中央参议会议委员。

胡厚宣自40年代起即闻名于海内外历史考古学界，不断创造出超越前人的辉煌成绩，也给后人留下良多珍贵的文化财富。他培养的弟子历史学家宋镇豪也是九三学社社员，为甲骨学研究传承做出了重要贡献。

（五） 语言学家教育家廖序东

廖序东（1915-2006），湖北人，语言学家、教育家。廖序东1950年参加九三学社，热心于民主和科学的促进工作。1983年3月，他被九三学社徐州市委员会评为优秀社员，1996年9月11日，作为特邀代表参加九三学社徐州市第四次社员代表大会，1999年4月13日，出席九三学社徐州市委会先进支社、优秀社员表彰大会。

廖先生是徐州师范大学中文系和汉语学科的创始人。他在方言研究、教学语法研究、楚辞语言研究、《马氏文通》研究以及语言学名著的评介与翻译等方面都比较有成就。他与黄伯荣先生共同主编的教材《现代汉语》深受欢迎，由教育部确定为高校文科通用教材。1984年3月24日，他还与鼓楼区政协办公室共同筹办徐州市方言调查班。

（六） 语言学家翻译家李赋宁

李赋宁（1917-2004），祖籍陕西蒲城。西方语言文学大师，著名教育家、翻译家，九三学社成员，曾任九三学社中央委员。

李赋宁1941年毕业于清华大学外文系，曾任西南联大外语系讲师，1946年赴美国耶鲁大学研究院留学，获该校英国语言文学硕士学位，1950年回国。历任清华大学外语系副教授，北京大学西语系和英语系教授、副教务长及英国语言文学博士研究生导师，国务院学位办公室学科评议组成员。1946年开始发表作品，著有《漫谈英语学习》、《李赋宁论英语学习和西方文学》等。

（七） 语言学家汉语史学家向熹

向熹（1928－）,湖南人，中国当代语言学家、汉语史学家、九三学社社员。

向熹1954年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留校继续攻读汉语史专业研究生。任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中文系教授,四川省文史研究馆馆员。向先生致力于汉语研究，主要著作有《简明汉语史》《诗经词典》《诗经译注》《古汉语知识词典》《简明古汉语字典》等。

三、   九三学社恢复之后的语言文字工作者

文化大革命期间，九三学社被迫停止活动。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九三学社恢复了活动。随着全国工作重点的转移，九三学社把工作重点转移到为现代化建设服务上来。更多的语言文字工作者加入了九三学社，坚持民主与科学大旗，在更多领域做出成就进一步推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在此我们选取九位进行介绍。

（一） 语言学语用学专家钱冠连

钱冠连（1939－），湖北人，教授，曾任广东外语外贸大学九三学社主委。

钱冠连1962年毕业于华中师大外语系，1981-1982于武汉大学进修英美文学，1983-1984复旦大学进修英美文学、修辞、翻译，1992-1993在国际语用学会研究中心(设于比利时安特卫大学)任合作研究员。他先后曾任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国际语言文化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硕士导师，该校学报《现代外语》副主编。主要研究方向为理论语言学、西方语言哲学、语用学。在国内外发表语言学、语用学论文近60余篇，专著五部。

（二） 法律语言学专家潘庆云

潘庆云（1943－），法学教授，男，浙江人，现任华东政法学院法学教授、上海中信正义律师事务所律师等职，九三学社上海市委学习工作委员会副主任。

潘庆云毕业于复旦大学，获得全国首批语言学硕士学位。他撰写的专著和论文综合运用法学、现代语言学和其他相关学科的知识与成果，结合我国的司法与法律实践，同时有较好的外语能力（英语熟练，初通法、俄等外语），能及时借鉴、汲取国外学者的研究方法和研究成果。因此他的法律语言学著述视角广阔、立法科学，有较高的学术价值。潘教授是一位“复合型人才”，集语言学专家、法学教授、执业律师于一身。

（三） 文学、翻译学专家辜正坤

辜正坤（1952－），文学博士，世界文学研究所教授、博士生导师、所长，获国务院颁发国家有突出贡献专家称号，国际中西文化比较协会会长（并列）、中国外国文学学会莎士比亚研究分会会长。辜正坤曾经两次获得九三学杜北京市先进个人奖（1992，1996）。

辜正坤致力于莎士比亚、翻译学、中西文化和文学比较、诗歌鉴赏学等研究，曾兼任清华大学、南开大学、美国瓦西塔大学客座教授，曾应邀任联合国教科文总部（巴黎）翻译和联合国日内瓦办事处翻译。在国内外共发表著、译、编、校著作48种（部），论文150余篇。代表性专著有《莎士比亚研究》、《中西诗比较鉴赏与翻译理论》、《中西文化比较导论》、《互构语言文化学原理》、《译学津原》等。译著有《老子道德经》（汉英对照）、《毛泽东诗词》（汉英对照译注）、《元曲150首》（汉英对照）、《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集》（英汉对照）等。

（四） 法律语言学专家杜金榜

杜金榜（1953－）, 河南人，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法律语言学研究所所长、博士生导师教授，九三学社社员。

杜金榜是法律语言学研究的带头人，出版了专著《法律语言学》，为法律语言学学科的建立和成长立下了根本，并负责中国法律语言学研究会任务，与国内外同行的联系密切，在法律语言学界很有影响。

（五） 古典文献学专家黄征

黄征（1958-），又名黄徽，祖籍江苏，出生于浙江，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中国古典文献学专业敦煌文献方向和唐代文献方向博士生导师，并兼任南京师范大学敦煌学研究中心主任、甘肃省敦煌研究所研究员、中国敦煌吐鲁番学会常务理事、《唐研究》编委。九三学社社员。

黄征1996年起参与主编高校古委会、“董氏文史哲基金”重点资助项目《敦煌文献合集》，2000年起负责南京师范大学“敦煌语言文字学研究”特聘教授启动项目。他用训诂的方法解决敦煌文献中的语言文字难题，取得了较为理想的成果。其合著《敦煌变文集校议》曾获“王力语言学奖”和“全国首届古籍整理优秀成果奖”，合著《敦煌变文校议》曾获“中国青年语言文学家奖”一等奖、“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优秀成果奖”三等奖等，研究敦煌语言文字学的论文集《敦煌语文丛说》在海内外也得到专家好评。此外，还参与编著《敦煌文献语言词典》、《浙藏敦煌文献》等重要工具书，编著教材《劫尘遗珠——敦煌遗书》，撰写近百篇论文，以及发起对南京栖霞山石窟艺术遗存的考察，也都在学术界和社会上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六） 认知语言学专家刘正光

刘正光（1962-），教授，任中国认知语言学研究会副会长、湖南省翻译协会副会长、中国英语教学研究会理事等，湖南省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语言与认知研究中心”首席专家，湖南省第十届政协委员，湖南大学外国语与国际教育学院院长，湖南大学学术委员会委员，曾任湖南大学九三学社委员会副主委、湖南省九三省委委员。

刘正光发表学术论文70余篇，其中外国语言文学类核心刊物论文50多篇（CSSCI收录40多篇），各类转载和收录10多篇，出版著作9部。其《语言非范畴化——语言范畴化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以及相关的系列论文中提出的“语言非范畴化”理论，完善和发展了语言范畴化理论，在学术界评价很高。

（七） 语言测试专家邹申

邹申（？－）女，教授、博士生导师。目前为上海市第十一届政协委员，教育部高等学校外语专业教学指导委员会委员、英语专业教学分指导委员会副主任委员、九三学社上海外国语大学委员会主委。

邹申主要从事外语教学法及语言测试研究，曾主持1996年版及2004年版高校英语专业四、八级考试大纲的修订工作。目前负责英语专业四、八级考试的相关研究及工作。[8]

（八） 外文数据库专家邢昭

邢昭（？－），女，山东人，曾任四川大学九三学社第六支社副主任委员，曾被评为九三学社四川省优秀社员。每年她都深人社会调查研究,认真撰写提案, 努力反映社情民意, 积极参政议政,多次获优秀提案先进个人。2010年她撰写提案 《在西部大开发中开创 “双语武侯” 带动 “双语成都” 人文环境的建议》 , 已成为武侯区政协2002年确定和督办的4件重点提案之一[9]。

邢昭身残志坚，自学外语，并出国留学，曾在四川大学《苏轼诗文词评述》编纂组、《英语语法辞典》编纂组、外文系外国专家组、英美文学教研室工作，现在四川大学CALIS西南中心外文数据库工作。在省部级、国家级核心期刊发表多篇有关外国文学、现代哲学、现代语言学、跨文化研究、符号学、翻译学、图书情报学、妇女研究等领域的学术论文，并多次荣获学术奖项。

（九） 心理语言学专家杨小虎

杨小虎（1974－），男，四川人，上海交通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中国认知神经语言学研究会常务理事、中国心理语言学研究会理事，九三学社成员。

杨小虎2006年在上海交通大学获得外国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方向博士学位，2008-2010年在南开大学文学院从事实验语音学方向博士后研究。2001年起先后任教于西南交通大学、上海财经大学。研究兴趣涉及心理语言学、语言教学以及实验语音学等领域，目前从事噪音背景下的外语交流研究，还担任《心理科学》、《现代外语》等心理学和语言学刊物审稿人。

总结

九三学社的语言文字工作者还有很多，限于篇幅以上只是一小部分代表。综上所述可以看出在九三学社发展的不同历史时期，都有语言文字工作者的参与，他们热爱民主与科学，积极在自己的工作领域内做贡献。这些九三学社里的语言文字工作者前辈们的成就也激励着后辈继续努力前行。相信在将来的九三学社历史上，语言文字工作者们会继续发挥自己的才能，并且利用九三学社这个大舞台，与其他领域的专家进行跨学科合作，为国家和社会做出更大贡献，促进学社的进一步发展。

（作者张大英，青岛理工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